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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于忧患还是生于快乐?-对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思考 甘德安 北京德成

发布日期:2018-12-30 来源: 作者:北京德成经济研究院 加入收藏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出自中国著名儒家典籍《孟子》。用现代语言表达原文的意思是:舜在田间种地被任用;傅说从筑墙工作中被举用;胶鬲从贩卖鱼盐的工作中被举荐;管夷吾从狱官手里获释,被录用为相;孙叔敖隐居滨海被举用;百里奚从奴隶市场被赎回并被任用。所以,上天将要给这样的人下达重大的使命时,一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经受饥饿之苦,使他受到贫困之苦,使他做事不顺,用这些方法使他的内心惊动,使他的性格坚强起来,增加他原本没有的才能。常常犯错误,之后才会改正;心意困惑,思虑堵塞,然后才能奋发;憔悴枯槁表现在脸上,吟咏叹息之气发于声音,人们才了解他。国内如果没有守法度的大臣和辅佐君主的贤士,国外如果没有与之相抗衡的国家和敌国的侵扰,这样的国家常常会灭亡。然后才知道,忧患使人得以生存,安逸享乐导致死亡。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成语包含着深刻哲理,体现了中国人的人生智慧。它告诉我们一个真理:人生不是康庄大道,总是会遇到种种艰难曲折,要在不断经历失败和挫折,不断克服困难的奋斗中前进。正是这样的人生智慧,指引人们把困难和逆境看作激励自己奋进的动力,自觉地在困难和逆境中磨炼自己,愈挫愈奋,不屈不挠地去争取胜利,养成了中华民族不畏艰险,自强不息的精神。一部中国历史,处处渗透着这种精神。

这个成语涉及到人生目标与路径问题,但这个成语误导了普通人的人生目标。人生应该生于快乐、幸福而不是生于忧患。生命过程中可以有忧患,但忧患不应该充塞整个生命的过程,它只能是生命过程中的一个意外与偶然。生命中存在忧患,但不应该生于忧患,而应该生于快乐。

虽然这个成语说明生存的压力有利于生命才成长,忧患作为压力可以转化为动力,但压力不能超过阈值,生命就是抗压吗?压力太大人是无法承受的。压力太大生命就失去意义。

比如知青一代的苦难,在未满二十岁就被过早地驱入四野,经历农村生活的艰辛。在邓小平启动的改革年代里,这一代的许多人在四十多岁时就被迫下岗,人在中年便过早地退出事业发展的舞台,忍受低收入生活的艰难。他们不能不说不生于忧患,但他们并没有成就自我。虽然苦难,知青一代依然以爬雪山过草地的红军、民族大义的文天祥为榜样。知青一代充满着理想主义、英雄主义、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利他主义,还有一些传统的忠孝仁义。充满忧患意识,自己在苦难中依然要解放世界上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三分之二的人民,虽然,他们有生于忧患之意识,但并没有解放谁,直至40岁左右下岗后,他们成了褓姆、摊贩、钟点工、饭店服务员,荒唐时代恶果的承担者与改革开放的失败者。

再如,80后的年轻人,生下来为考大学而忧患,为大学毕业找工作而忧患,为工作后成家、买房、生育孩子而忧患,这种整个生命中都在忧患中,这种生命有意义吗?所以,不应是生于忧患,而应是生于快乐;不是忧患的人生,而是快乐的人生、幸福的人生、积极的人生。

当然,也有人说,知青一代出了领袖、政治家、企业家与知名学者,但这些成就者与苦难的知青一代相比也是一个很小的比率。十年浩劫,大学停招,大约2000万知青失去上大学的机会,1977-1978年招生制度改革后幸运上大学的不过50-60万,大约0.3%。其实,忧患生存与安逸享乐是生存的两种极端状态,也是人群中的少数,是正态分布中的“3σ坏蛋”。天之降大任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普通社会公民、普通老百姓没有必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政府要成为人民幸福的扶持之手,而不应该要求人民中的百分之九十九生于忧患。生于忧患是政府的事,是领导的事。政府领导主要是不要死于安乐。芸芸众生不应该生存忧患,当然也不要安逸而亡。正态分布中的99.99不是生于忧患,而是都应该以追求幸福与快乐。

其实,生命的最大意义是快乐。至少对人类中的999.99%来说是快乐。或许有那万分之一,或者十万分之一的杰出人才学孔子受困厄作《春秋》,学屈原、左丘明、孙子都没有机会。这是一个法治的社会、文明的社会、程序化的社会,拥挤的社会、压力山大的社会,一个病态的社会。这个病态的社会,首先追求的不应该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而应该是积极人生、快乐人生与幽默人生。

不是生于忧患,而是生而积极,积极的心理。这就要简要介绍积极心理学。积极心理学是美国心理学界正在兴起的一个新的研究领域,愈来愈多的心理学家开始涉足此领域的研究,矛头直指向过去近一个世纪中占主导地位的消极心理学模式。专家指出,从1887年到2000年心理学学术研究几乎是消极研究而不是积极心理研究。

积极心理学有三大任务:诊断并解决心理问题;让普通人更快乐、更幸福;让天才更天才,普通人更聪慧,帮助人们发挥潜能。积极心理学提倡用主动、乐观、开放、欣赏的心态看待事物,是着力研究普通人的幸福、发展、快乐的科学。主要体现在三方面:一是从主观层面研究人的积极心理体验。强调人要满意地对待过去,幸福地感受现在,乐观地面对未来。二是从个体层面研究积极的特质。如培养积极的人格特质,增强积极的情感体验。三是从群体层面研究积极的社会组织系统。如公民美德的培养、社会责任感、利他主义、职业道德等等。

    积极心理学一个很重要的研究就是对快乐的研究。乐观按人类学家林耐·泰格的定义:一种情绪或态度,与对未来的社会或物质生活的期望相关—一种对自己有益或者能带给自己愉悦的社会期望的评价。所以,不应该是生于忧患,而应该是生于乐观。因为乐观可以是,你对生命的目标更坚持;能获得更多的资源;生命的满意度更高。

    生于欢乐的人生也是幽默人生。幽默是充滿智慧的,是一种魅力的表現。在有些时候,幽默是缓和气氛的良药,是加强亲和力的良方,是一种说明问题的有效方式。查理·卓別林说,通过幽默,我们看到哪些似乎是理性的,哪些似乎是愚蠢的;哪些似乎是重要的,哪些似乎是无足轻的。它能增强我们的的生存感,让我们的心智保持健全。智力愈发达,戏剧就愈成功,未开化的人很少有幽默感。

林语堂说过,没有幽默滋润的国民,其文化必日去虚伪,生活必日取欺诈,思想必日趋迂腐,文学必日趋干枯,而人的心灵必日趋顽固。

弗洛伊德说过:笑能给予我们精神快感,它把一个充满能量和紧张度的有意识过程转化为一个轻松的无意识过程。弗洛伊德不仅为我们揭示了幽默所能起到的作用——产生快感,也说明了幽默产生的心理机制——即从紧张到轻松的心理能量集中和释放的过程。

当今社会,金融危机,生存不易,工作压力都很大;然而,人总是要学习用幽默心、浪漫情,來纾解自己的情绪压力,才会有快乐、豁达的人生!所谓,万法唯心,境随心转,幽默是一种能量、也是一种浪漫,也是快乐之源。

或许人们会反驳,佛教也是说生而苦难。其实,世界上的一切宗教,都是对人生忧患和现实苦难的回应,都力图通过对忧患和苦难原因的究极,通过对人生和社会本象的把握,来为被焦虑所煎熬的众生指点迷津,提供一条通往极乐世界的途径。我认为,佛教等古代产生的宗教对人生苦难的看法主要来自人类对早期生存环境的恶劣无奈的反映。在远古时代,在你我基因的深处,铭刻的是人类的祖先在远古对洪水、饥饿、短命、毒蛇的记忆。这些记忆进化为人类的情绪,则是人类三大怪物:抑郁、焦虑、恐惧。这三大情绪怪物跨越远古至今,我们的祖先无法克服这些心灵的困惑,只能借助宗教来解脱自己。正如马克思所说,宗教是人民精神的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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