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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科范:内卷之学术解析 谢科范 北京德成智库

发布日期:2021-05-24 来源: 作者:北京德成经济研究院 加入收藏

近来,内卷一词风靡网络。民间也口口相传,民众在茶余饭后纷纷试图用内卷来解释纷繁复杂的社会现象。内卷成为了大众化的理论和分析社会问题的草根工具。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现象:一个生僻晦涩的学术词汇得到大众追捧并外化于言,内化于心。而以前的流行做法是定律、效应等的通俗化转化。例如,断舍离、真香定律的大行其道,以及将墨菲效应具象化为出租车效应、爆米花效应、苦橘子效应、旧报纸效应,等等。

内卷对应的概念是外卷,从物理上是片状物品在初始化卷成芯轴后,余片绕着芯轴转动并由里往外卷曡扩大的过程。物理意义上的内卷,可以理解为片状物品在初始化卷成管状外层以后,余片从外层向内卷挤而逐步填充剩余空间的过程。

社会学意义上的内卷,指的是在一个有限不可扩充的社会空间里,人们通过不断进入或加大努力程度以图获得更多的资源、收益或竞争优势的过程。

内卷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分类:(1)进入型内卷与努力型内卷。进入型内卷是指不断有人加入本来就很拥挤的有限空间,导致空间拥挤程度加剧。例如,海外留学生大规模回国参与有限岗位的求职应聘。努力型内卷是指处于有限空间内的各个个体不断增加自身的包括物质、时间、精力等方面的投入。例如,当中小学生人人不断进行学业自我加压时,其比较竞争位势并不发生变化,(2)资源有限型内卷与产出有限型内卷。资源有限型内卷是指群体中的每个个体抢占数量有限的资源。产出有限型内卷是指在增加个体数量或每个个体都在增加努力时,系统的总产出没有增加。

内卷具有以下性质:(1)被动参与性。内卷中的行为个体是在没有其他选择(即所谓霍布森选择)或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的情势下进行的一种被动的、必须的选择。(2)不进则退性。行为个体明知进入或增加努力不会得到更多的收益,但不进入或不增加努力则会使收入下降。(3)间接损害性。行为个体会按照理性决策追求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不会刻意去损人利己,但自身的边际努力会间接导致不增加努力或增加努力程度不高的个体利益受损;当各个个体的边际努力同步增加时,即使各个个体能够保住原有收益,个体也会因为成本增加而导致投入产出效率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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